她嘆了一聲,難掩擔憂。
左右瞥了一眼,確定無閑雜之人后,放低了聲音。
“那廝本就是個冷心冷肺的無情無義之徒,您怎能松口讓他上位?”
“就是不靠那家伙,奴婢和凝霜也能將二小姐找到!”
“何必讓他白白占了這么大的便宜?”
提起蕭長卿,腮雪就滿腹怒氣,若非身份限制,早拿著二小姐的鞭子,朝那廝臉上甩去了。
翻臉無情的渣男,要這張臉有什么用!
蘭溪嘆了一聲。
涼風忽起,她身體涌上疲憊之意。
扶著腮雪的手,慢慢朝里走去。
溫聲道:“鈺然成年,還遙遙無期。”
“哀家想完全扶持起一個皇帝,和蕭長卿對抗,如今看來,過于乏力。”
“不如韜光養晦,慢慢做打算。”
“而且哀家近日得了密信,樞北王在西北剛獲大勝,連收了三座遺失百年的城池。”
“如此聲威,他卻強行壓下,不往京中匯報,定是在謀劃著大事。”
“哀家之前只是皇后身份,蕭長卿也只是頂著攝政王的身份,如何能壓得住樞北王的氣焰?”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樞北王對蘭家的恨意,只怕比對蕭長卿還要深……”
“蕭長卿是他的兄長,登帝成皇,對他來說,雖然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鬧得再過分,那也有手足兄弟的情分。”
“可哀家就不同了。”
蘭溪緩緩步入內庭,斜靠在榻上。
腮雪為她的后腰墊了一塊軟墊,其上,繡著丹青仙鶴圖。
那丹青潑墨逸仙,那鶴舞如焰在淵。
“當年還是二皇子的樞北王,臨門一腳就要登上皇位了,是我蘭氏拼盡全力,才將他從那個位置上扯下,將蕭燁扶持上位。”
“為此,幾乎得罪了朝中一大半武將,聲名狼藉。”
“如今,樞北王勢起,而蕭燁也在他的旗下,他們聯手,第一個開刀的,肯定是蘭氏。”
“不如先賣蕭長卿一個好,扶持他登帝,維護一下我蘭氏同他之間,岌岌可危的合作關系。”
“好歹也算個助力,將來面對樞北王時,有幾分底氣。”
蘭溪看著眉頭緊皺的腮雪,勸道:“所以往后,見了蕭長卿那廝,你們也要注意些。”
“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往后大家是和平合作關系,誰也不許將私人恩怨計較進去。”
腮雪咬了咬唇。
泄氣道:“奴婢知道了,往后一定對攝政王禮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