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據她所知,這位蘭太后,也只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憑什么大家年歲差不多,她在上面坐著,她要在下面跪著,聽她訓話……
這諸多怨念,只在心里滾了一圈。
饒是給韋清荷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將心中的話吐露出來。
只能訥訥地開口。
“臣女見過太后娘娘……”
接著,將那本就低伏的姿態,埋得更低了些。
“抬起頭來。”
蘭溪的聲音不辨喜怒。
韋清荷帶著幾分矜傲的揚起下巴,露出那張讓她極為自信的面容。
這張肖似前皇后的容顏,每回有大人物看到,都會驚詫不已。
可惜,這向來無往不利的臉,失利了。
蘭溪面上的表情,并未有什么波動。
畢竟這位韋清荷的樣子,她早在畫冊中看過數遍。
而且,整個韋家都是她的敵人,韋安懸那老頭子她都計劃著拉下來,韋家的皇帝外孫她都不放在眼里。
更何況,一個已逝的姑奶奶?
所以,蘭溪表情疏淡的訓斥。
“既然是家里的長姐,怎不懂半點規矩?”
“出門在外不看顧好自己的弟弟妹妹,竟和自家的族妹扭打在一起,不僅丟了你們韋家的臉面,還丟了我官宦之家的臉面。”
“那么多百姓皆在看著,這便是你們世家之女,給百姓們做出的表率?”
“比那罵街的潑婦還不堪!”
“起碼人家只動嘴不動手……”
一番冷嘲熱諷下來,那韋清荷又羞又惱,漲紅了面皮。
“太后娘娘未免太過斷章取義了吧。”
蕭長卿一登基,韋氏的派頭便都拿起來了。
這韋清荷自詡韋家長女,又是將來鐵板釘釘的后宮主位,因此,敢赤著脖子和蘭溪爭辯。
“娘娘久在深宮,想必對宮外之事,不甚明了。”
“哪是臣女和姐妹們廝打?分明是他明月樓的器物不行,屏風摔倒把臣女和仆從都壓住了!”
“若非臣女和妹妹們反應及時,只怕如今不止是面上的擦傷了。”
“不是臣女們該罰,是那明月樓的掌柜該罰。”一番話,說的自己也義正言辭起來。
甚至,下巴也昂著,帶著些倨傲地和蘭溪對視。
蘭溪瞇起眼。
這位還沒進宮呢,正宮娘娘的架勢便擺出來了。
不知道的,還當她是主子呢。
蘭溪波動著手中的杯勺,瓷器的撞擊聲,為這沉悶的室內,添了幾分尖銳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