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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
蘭溪從石桌上拎起那匕首。
手指把玩著匕首的鋒芒,眼底的鋒利之色,也愈來愈旺。
“你是自刎,還是等哀家割你的脖子?”
岳公公也笑了。
終于不裝了。
他一笑,參差不齊的牙齒,活似鬼齒。
“太后娘娘既然要殺人,我作為奴才的,自然得讓您享受一下殺人的快樂。”
“這脖子,還是由您來抹掉吧。”
蘭溪豈會不知他的小心思?
可蘭溪只當沒看見。
且不說她有幾十暗衛首在暗處,隨時等待出手。
就這么一個將行就木的老頭……她還殺不得了?
蘭溪提著匕首,來到岳公公身前。
匕首的寒芒,刺痛了兩人的眼。
蘭溪的匕首欲要往前送時,岳公公眼底精光一閃。
藏在袖中的右手,也做好準備,找好角度,隨時搶奪那匕首。
誰料,就在他要有動作時,他看到了蘭溪掌心藏著的另一物。
一枚簪子。
鳳凰尾羽做的銀簪。
羽毛正中央,還有一點嫣紅。
他心神一顫,急不可耐地開口問道:“這簪子——”
下一刻,什么話也問不出來了。
脖子被匕首抹斷,喉管爆裂,鮮血噴涌。
那帶著腥味的血沫,濺在蘭溪身上、衣襟上、臉上……
斑駁的血跡,滴在她雪白的皮膚上,仿若雪地里乍然盛開的玫瑰。
美則美矣。
卻帶著詭異和殺氣。
臨死之前,岳公公擴大的瞳孔,仍死死盯著那簪子。
捂著喉嚨想止血,可根本止不住血。
那匕首又往前進了一寸。
岳公公的呼吸徹底被掐斷。
死不瞑目地往后仰倒,重重地摔在臺階上,再無生機。
蘭溪緩緩下蹲。
臉上的血漬,順著她的下巴,滴在地面上。
她拔回自己的匕首,用自己的袖子,將其上的血漬擦干,一寸一寸,慢條斯理。
做完這些后。
她將匕首裝回袖口,將那簪子,戴回自己的發髻。
起身離開。
院門再次被落鎖。蘭溪孤身一人,帶著即將熄落的日光,緩緩消散在暮色中。
……
她不想問岳公公,關于這把簪子,知道多少隱情。
她也不想再思考前世,在她死后,岳公公拿著這把簪子,做了什么。
她今時今日,此時此刻,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