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信那小子和我說了,我來京城是做官的,不是做犯人來了!”
“若非你生了幾分姿色,光你這追根究底的問法,我便轉身就走了。”
“在下赫連栩,赫連圖南的第十二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若再懷疑,那請太后娘娘起駕回宮吧。”
蘭溪被他這么不軟不硬地回懟幾句,也沒生惱。
上下打量他一圈后,眼神落在胸口掛著的那枚狼牙之上。
狼牙有三分之一的手掌那么大,應是從巨型頭狼身上拔下來的,灰色發暗的齒釉,泄出淡淡的,人眼看不出的煞氣。
也不知,這狼牙曾見過多少血,才養出這樣的兇唳之氣。
蘭溪心中對赫連栩的警戒線,又拉高了幾分。
她將眸光從那狼牙之上收回,接著,放緩了聲線。
“你說得對,英雄從不問出處,哀家也不好過多追責你的身份。”
“不過你總要告訴哀家,你擅長什么,這樣,哀家也好給你安排相應的職位,以發揮你的長處,你覺得呢?”
赫連栩聞言,唇角翹起,露出冷白的,微微冒尖的牙齒。有那么一瞬,蘭溪覺得,他的牙齒,和他脖子上掛著的那一枚狼牙,極為相似。
“我啊……”
赫連栩直晃晃地看向蘭溪,和她對視,分厘不讓。
“擅長殺人。”
他那細長的眼底,露出嗜血的暗芒。
看得蘭溪后背發寒。
——這動不動就放狠話的狼崽子!讓她有種隨時要被這廝噬主的危險!
將胸口的那絲冷氣壓下,蘭溪毫不露怯地,同他對視,語氣舒慢。
“正好,哀家身邊缺一個殺手。”
“給你正四品的職位、俸祿和宅子,做哀家身邊的司刑使,要你殺誰你便殺誰,如何?”
赫連栩笑容更盛。
“臣樂意之至,太后娘娘。”
蘭溪不想再看他的笑了。
那笑,過于詭異,讓人覺得脖頸發涼。
她回去倒要好好問問蕭信那混賬了。
說好雙方交換官職,她提供了蘭氏年輕有為的侍衛長去做副將,這蕭信提供的是什么玩意?
一頭狼崽子?
拿她當猴耍呢!
咽下那口郁氣,蘭溪起身道:“你不必日日進宮向哀家匯報,但須時刻待命,稍后回宮,哀家會派專門人員與你接應。”
“殺誰,殺到哪一步,殺完了沒,每次完成一個任務,便向芝蘭殿送回一封折子匯報便可。”
“哀家宮中還有些要事,便不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