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勸道:“他從山里尋絮兒不得,歸來皇宮后,連口水都沒喝上,就制了一天一夜的藥,之后,得知絮兒在揚州的事情,又惱恨到昏厥……心中自有一股郁氣要發散。沒忍住自己的脾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對了。”
蘭溪又道:“距離父親上一次送信過來,已逾十三日了,今日可有父親的信件送來?揚州可有妹妹的消息?”
腮雪搖頭,眸中也帶擔憂。
“回主子,揚州之事……音訊全無。”
“不過——”
腮雪話音一轉,“您還記得您交代給陳洛歌的事嗎?”陳洛歌。
提起這個名字,蘭溪的眼前,驀地浮現出這么一位少女。
三月桃花節時,她捧著桃花枝,站在臺前,舉止干練,笑意吟吟。
蘭溪給了她正七品的職位,封她為桃花女令,命她在宮外操辦女學之事。
“女學有眉目了?”
蘭溪語調微揚。
建女學的想法,早已有之。
幼年時,她喜讀詩書,自認文華不遜色于男子。
同齡的男兒皆不放在眼里。
可那又怎樣?
七歲之后,那些她曾不放在眼里的男子,紛紛進了太學書院、拜了名師大家,苦讀詩書,盡心耕耘。
而她,則開始學著管家,學著御下,學著教導不務正業的妹妹,學著在父親的期待下,扮演起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
那與男兒爭頭名的抱負,在日復一日的瑣事中,被磨干凈。
她能用最昂貴的古琴彈出人人驚嘆的箜篌引。
卻無法做經論道,和那苦讀的學子,辯論《大學》第十四章。
因為,她已沒有了一顆純粹的求學的心。
自古至今。
多少女子被家事拖累,被后宅拖累,變成生活的牧草,被子女和父母,嚼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淪為糟糠。
往后最大的夢想,便是子孝孫賢,夫貴妻榮,成為高壽的老太君。
而不是,成為自己想成為的自己。
重生歸來,她一直在找尋一條路。
一條讓她擺脫絕望,能夠讓她和前世今生握手言和,能夠讓她找到生的價值的路。
那就是……
給天下的女子開路。
所以。
她才會想建一所女學。
京中其實已有女學。
都是鐘鳴鼎肆之家,為了給自家或者近親的女兒,造一個好名聲,將來找一個好夫婿,才籌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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