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流湍急,南接渝、沔两湖,北接运水,东西又有白沙河贯穿,再加上此时风急雨骤,莫说是被绳索捆缚的人,就是个中好手落入水中,也不见得能活下命来。
可这说来也怪,吴家兄弟落水之后,不仅不往下沉,也不顺着海口往东逐流,反倒是逆流而上,直往京城方向而去。
“怪事!”
周珩命艄公撑船追赶,待来到近前,他掣起鱼叉便往两人身上刺去。
也正是此时,忽有微光闪现,周珩手中的鱼叉就像是碰到了油光水滑的泥鳅,接连两下都未能刺中躯干。
“让我来!”袁虎接过鱼叉,心中发狠,可不等他有所动作,船头处忽有大浪席卷而来。
渡船顿时如风卷落叶,险些被浪头拍翻入水。
等浪头过去,袁虎再度凝神望去,水里哪还能看到吴家兄弟的身影。
周珩松了口气,笑道:“这等大浪,纵使他是神仙下凡,也休想活命。”
“既然此事已了,周爷您看”
周珩取出一块银锭,说道:“定金十两,尾金十两,合共二十,断不会少了你等。”
且说江涛之上,吴家兄弟被大浪拍散,一个直往京河而去,另一个则往渝州逆流而去。
中途不乏有水浪暗流席卷,亦有礁石浮物拦身,吴志远本以为断无活路,却没曾想一路上竟也有惊无险的活了下来。
只是中途刮到水中异物,虽人身无害,但腰间的鹤骨笛却被冲成两段。
经过半日漂流,吴志远觉得口腹温热,耳边尚有人在窸窣交谈,他强自睁眼看去,只见身前有一对老夫妇,正烧了姜汤,细心给他喂服。
与此同时,渝州城外。
吴文才一路漂流,待水流平缓时,眼前却是一副江南盛景。
眼见得画舫楼船从旁驶过,他一边奋力划水的同时,一边朝着画舫上愣愣出神的女子高呼:“姑娘救我!快些救救小生!”
津门,临河坊。
徐青踩在被雨水浸黑的青石路面上,慢悠悠的往别院回返。
这几日他获得的尸体已经有将近五十具,按照惯例,今晚他就要将这些尸体种到自家别院里,以待他日结出新的猖兵果实来。
行至不多时,水门桥那座标志性的拱形石桥已经近在眼前。
此时薄雾弥漫,夜间的湿气混合着远处桥下流水的潺潺声音,显得格外清幽。
待离得近了,又有凄然婉转的唱词无端生起。
“郎在欢心处,妾在肠断时,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离易,弃妇如今悔恨迟。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