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送来!”
徐青拎着食盒,没当回事,津门能人多,会钓鱼不是什么稀奇事。
然而好巧不巧,就在鹰嘴话音落下的时候,街上正好有一驾马车驶来。
鹰嘴刚说完话,那马车里面陡然传来一句清冷的喝止声。
“停!”
绉纱遮挡的门帘掀开,一个身穿绛紫衣袍,头戴银顶宦官帽的太监,就此显露身形。
那太监约莫二三十岁,面白无须,表情阴鸷,当他掀开车帘的时候,自有随从充当人凳,跪伏在地上,让他踩着下来。
待双靴落地,紫袍太监下巴往前一扬,立时就有人过去将鹰嘴带到跟前。
“让咱家瞧瞧你这鱼.”
“这鱼不赖,咱家要了!”
“爷,这鱼已经有主了。”鹰嘴小心翼翼道。
太监阴冷一笑:“旁人卖你多少钱,你就还他多少,这鱼咱家今天是要定了!”
说完,太监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锞银锭,那银锞不大,约莫十两左右,造型别致,是宫里的官银。
鹰嘴见钱眼开,瞅着太监把银子递到自个眼跟前,就立时把之前的承诺忘了个干干净净,他放下鱼篓,弓着身子,两只手同时伸出,跟接自己亲生孩子似的,眼巴巴的盯着那银锞子看。
太监见状轻笑一声,手一歪,那银锞子就偏了方向,掉到了地上。
鹰嘴忙不迭的捡起银锞子,笑道:“爷,这金鲤是您的了,这鱼篓就当我送您的。”
你道这太监好端端的为何非要这些金鲤?原因没别的,就因为鹰嘴那句‘金鲤送子,要把鱼拿去放生还愿’的话。
太监是什么人?是没儿没女,断了根,绝了香火的人!
别人心怀敬畏,要把金鲤放生,以求往后多子多福,太监则不然。
无根之人,无所顾忌,什么金鲤银鲤,送子送女,和他有甚相关?
“把这鱼做了,今日咱家就要在你们楼里用餐。”
身着绛紫袍的太监抬起头,刚好和德顺楼的老板对上眼。
后者忙不迭的答应,随后便关上窗子,想来是打算亲自下楼招待。
也正是这个时候,想吃鱼的太监忽然听闻身后有人呼喊。
“张兄,好久不见。”
“你是丧葬行的徐掌柜?”张钧看着模样没太大变化的徐青,内心甚感微妙。
“正是。”
此时徐青看着变化颇大的张钧,心里也十分感慨。
一个卖油郎,拿出积攒多年的卖油钱,千里迢迢送心爱的姑娘来到津门投亲,结果人姑娘却转头扎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