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皇城之中也曾有个懵懵懂懂,初识情爱的小皇子,不止一次地伏在晏慈胸口,以舌尖轻轻描摹着那个俊美男人的眼角,在心中暗自惋惜——为什么明明有着这么美的一双眼睛,偏偏眸光无神,目不能视呢?
而当时的自己压根就不曾知道,晏慈目盲,丧母都因为自己。
在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后,季雪庭依旧与天衢亲密相拥,四目相对,却已是时过境迁,当年人早已不是眼前人。
“闭嘴!”季雪庭忍无可忍开口怒道,“那些分神身明明就是你自己的一部分,你这样将他们粗暴尽除,现在分明已是虚弱至极痛苦难当,还在这里叽叽歪歪说那些废干什么?”
说罢一把将天衢推翻在地。后者还待再挣扎,季雪庭不耐烦地干脆跨坐骑上,以掌抵胸,度了一道灵力过去。
“唔……”
季雪庭随后不由轻颤一下,发出了一声细细闷哼。
说来也怪,这度让灵力本是一件耗损自身的事情,可这一道灵力一入天衢体内,竟与其产生了共鸣,不多时又有一道灵力汇入季雪庭内,将他与天衢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循环。
一呼一吸之间,灵力明灭,季雪庭灵台愈发澄澈,周身舒爽至极。
他作为灵物寄身,一直以来都无法汲取天地灵气为自身所用,一直到此时此刻,才恍然察觉到修炼之妙。
而细究之下,季雪庭些诧异地发觉,自己之所以可以与天衢这般灵力巡转自成循环,竟然是因为天衢体内某物正在与季雪庭自身隐隐呼应。
是那个“孩子”。
季雪庭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便如天衢所言,这般灵气运转之下他也清楚地感觉到,天衢藏于体内的那枚骨珠与血肉所之物,确实没有丝毫邪气。
更像是季雪庭用于栖身的灵物,但比起那死物来,这个“孩子”又多了几丝难以解释的血肉之气。
季雪庭行走世间多年,自诩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像是天衢腹中孕育之物,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待到天衢情况稳定了一些,恐怕得想办法捎个信给自家师父,看看能不能探出真相来……
这厢季雪庭还在思忖天衢之事,颇为苦恼,那厢天衢自身早已忘却今夕何年,整个人魂游于外,宛若不在世间。
早在季雪庭那般骂他之时,打他之时,他就已经因为狂喜而冲晕了头脑。
等到对方主动将他推在地上,又为他度灵力稳住心魂,他更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如今的他,先前周身叫人害怕的森冷癫狂早已尽数褪去,余下的倒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