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言辞如是,但这番道理佛者自己又能奉行几分,若否地门何来?
“哦?”重新握紧天人的缺舟一帆渡轻咦出声,“怎样的执?”
“处处彼岸。”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执着……”
佛者语带追思,是地门从无到有,献身高僧由三十六名直至一百零八名的过往历历在目。
“是我们。”
术者语气温和,就是目光稍显锐利,毕竟这边可是真正看过剧本。
“你真是特别的存在。”佛者目光明亮,看着皇甫霜刃就像是奇货可居,“等了这么久,也许我要等的人就是你了。”
“等我,因何呢?”
“助我同登彼岸。”
这仿佛求爱般的对话听来颇为古怪,好容易按下大开脑洞的术者意图试探:“你好像讲过,我是你遇上的第二个人。”
“是。”缺舟一帆渡轻阖眼眸。
“第一个人是谁?”皇甫霜刃问,问罢便见佛者信指转笛竖起天人指了指他自己,“你?”
白发高髻中分,耳鬓两束卷发内翻,发冠如莲似月,隐在耳后的发髻上垂落着两道银色发带的缺舟一帆渡尝试纠正对方话中错漏:“我。”心外无佛,人人是佛,以我渡我。
皇甫霜刃饶有兴致道:“趣味的说法。”明心见性,了悟本我,方才谓佛么?
“你就是我的过去,我就是你的未来。”类似自我求道的内心关照化作此时的精神对谈旨在引导术者了悟。
“现在不明白,以后……”
一言至此佛者又觉自身反落偏狭桎梏,能通过匆匆一晤探得地门初衷之人又何曾须得旁人引领。
于是缺舟一帆渡也放下玉笛,转而再次拈起杯盏。
“也许这不是需要明白的问题。”佛者神色安然恬淡。
“这是缺舟的悟吗?”
“哈,答案本身往往是另一个问题。”轻笑一声避而不答,垂首啜香茗的缺舟一帆渡眉头蓦得一动,“啊,茶都凉了,你我却未对饮言欢,是说现在要言欢恐也困难。”佛者有心送客。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希望第三次见面时,你会有不同的想法。”
“第二次见面……”
低声咀嚼字眼的皇甫霜刃瞑目状若沉吟片刻,再睁眼,神色一片沉静。
“我们从来不曾见过面啊,缺舟。”
“你果真悟性过人。”祥和淡然的目光投注在术者脸上,缺舟一帆渡道,“我会期待我们第一次见面。”
话音落,人起身,光芒一闪,幻境消融,星移电转回归方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