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无名之辈,好对付,呼延庚想。
张诚伯晚上住在知府衙门,他一路坐车疲惫,很早就睡着了,到了半夜,随从来敲门禀告,抓住一个奸细,在相公的卧房前窥探,被抓住后口称冤枉。
张诚伯审问被抓住的人,原来他是前知府董谊的亲随。呼延庚杀董谊后,并没有遣散知府衙门的人,今天张诚伯提出这个要求也很突然,因此在衙门中伺候张诚伯的,就有董谊以前的心腹。
这个被抓住的,就是其中之一,见到朝廷钦差,就想为主人报仇。
张诚伯问什么,这人都如实回答了。
“围河间的,是呼延庚本人?”
“正是,呼延庚这贼子”
“谁杀的张益谦?”
“是呼延庚的手下?”
“谁杀的董谊?”
“也是呼延庚的手下,请老大人做主”
一直审问到天亮,张诚伯已经大致弄清楚了张益谦之死的老龙去脉。他对被抓住这人说:“你切藏在府中,不要漏了形迹。”
其实在出发之前,张诚伯就倾向于相信,是呼延庚杀了张益谦。他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寻找证据,却没想到刚到河间,就得到了如此有力的一个人证。
他转回卧室休息,“如何处置呼延庚呢?如何将他绳之以法?”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发觉身上全是冷汗,呼延庚在河北已经尾大不掉,绝非凭一纸诏书就能带回汴梁的。
别说自己身边没兵,就算有,又能从几万大军中带走呼延庚?而且,河北西路的杜充所部苟延残喘,而呼延庚独撑河北东路。若是带走呼延庚,导致河北东路战局糜败,那自己就成了国家罪人了。
张诚伯辗转反侧,很久才入睡,到醒来时一事午时末刻。他赶紧起身洗漱,随后来到府衙的公堂,这里已经被下人们整理好,可以作为衙门使用。
他拿出一支令签,想了想,又放回去。对自己的随从说:“给我拟一份帖子,请范阳过府一叙。”范阳,指范阳镇抚使邱穆陵仲廉。
邱穆陵仲廉应约来到,礼数周到,张诚伯十分欣慰。他先把邱穆陵仲廉好好夸赞了一番,把雄州之战,袭取奉圣州等功劳都算在邱穆陵仲廉名下。
邱穆陵仲廉不明就里,含糊的应承着。
张诚伯道:“可我看呼平卢的表章里头,范阳却功劳不彰。”他以平卢镇抚使来指代呼延庚,就把呼延庚拉到了与邱穆陵仲廉同一级别,而非上下级关系。
邱穆陵仲廉脸色如水:“雄州之战,奉圣州之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