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忽儿又跑到马前头,让马跟着彵跑;一忽儿彵又蹲在马后头,让马走远了,彵再一声唿哨,那马又转回头朝着彵狂奔回来。当马狂奔到彵跟前时,彵就抚摩着马头,大笶一阵。彵几乎一点也不安静,真像一个疯子,也像一个练马的演员。彵用在走路上的力气,远没有用在彵这一套发疯的行动上多。
武松,现在已然像一个肆无忌惮的山贼了。在连续几天昼行夜伏之后,他已经行进到太行山的深山老林之中。这天晚上,他将马系好,自己挖了个土坑睡下。
半夜时分,他突然被坐骑的一声长嘶惊醒,武松紧了紧拴在树上的缰绳,防止被它挣脱。然后他隐蔽在一棵大树后面,抽出锋利的匕首,继续向周围了望探索。
这时马又一次地惊恐嘶叫起来,拼命地挣了两下缰绳,但没有挣脱。接着它四腿弯弯,抖颤得站立不住了,看看就要绝望地倒下去。武松一阵惊奇,口中嘟噜道:“妈的,什么东西,这么大的威风,把匹活龙驹都给吓瘫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突然一声巨吼,灌木丛中扑出一只大个的东北虎,张着利牙,竖着尾巴,一冲一冲地向马扑来。虎尾扫击着灌木丛,唰唰乱响,震得雪粉四溅。
马被吓得不刨也不踢了,垂着头两眼死盯着扑来的恶敌,从鼻子里发出低沉的哀鸣。
武松还是头一次看到活老虎,离得又这么近。又是来吃他的马,这突然来的惊恐,使他气不不安,心怦怦地乱跳,手中的匕首也随着他的心有些抖颤。
眼见着老虎向着坐骑扑来,他顺手一抄,从得胜钩上解下斧头,将手中匕首插在腰带上,跑上两步。
那老虎见到武松,便转将过来,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老虎扑来,只一闪,闪在老虎背后。那老虎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闪,闪在一边。老虎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
武松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老虎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捉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那老虎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
武松见那老虎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斧头,尽平生气力,从半空劈将下来。只听见一声闷响,正劈在老虎后脖上。
那老虎受了伤,越发凶猛,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武松只得松了斧头,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老虎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两只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