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两层,外墙看上去只是灰的花岗岩。沿墙密密种了一圈竹子,几乎遮住房子的廓不被人看见,只有一条用简单的鹅卵石铺就的竹径通向里面,可能房子已经有了点年纪,竹径两侧布满青苔。倒是非常风雅。更风雅的是,里面不知谁在笛子,配着篁森森,潺潺,端的是天上人间。只可惜连许半夏这样的门外汉都听得出笛子声很不成调,晦涩断续,足以杀人。
去,有个上了年纪的保姆来开门。保姆眉清目秀的,穿着白的棉布衬衫,黑纺绸子,外面套件灰的开襟线背心,脑后梳着个圆髻,看上去非常雅致利落。倒让许半夏收起了匪气,说话落脚也轻声轻气起来。只是奇怪,高跃这么个俗人怎么也有这等眼光。
房间里一的藤制家,因为天气还未太热,上面还铺着鹅的薄垫子,不似家店常见的那种花花绿绿兼且滚着花边的垫子,看得出布置的人花过不少心思。真不知猫来了这儿会不会文气一点。
高跃大概是没有听到人来,还是坐在伸到面的台上皱着眉头摆他的笛子,一管尺来长的竹笛子被他的胖手衬得跟筷子一般不起眼。许半夏走过去也不说话,自管自坐到台另一张宽大的藤椅上,午后的太正好暖暖地斜照过来,非常服。
高跃见许半夏来了,却非要把一个曲子吭吭哧哧地完,这才:“我下乡的时候,笛子一,小姑娘都倾倒,这么多年没碰它,手感都没有了。”
许半夏笑:“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很优秀的武生,上场一亮嗓子,准会赢得满堂喝彩。后来不知怎么毁了嗓子,不能再靠嗓子吃饭,好在一武艺,做了海盗。有次抢了一艘船,上去一看,见老是老弱是弱,了恻隐之心,便说你们只要听我唱段戏,我就放你们走。众人都想这下太从西边出,小命有救了,一致同意。武生很是高兴,拉开架势就唱了起来,没想到才唱了几句,众人一齐跪倒,大呼‘大王开刀’。武生不解,问为什么,其中一个老儿说,大王唱得实在难听,听的人生不如死,还不如大王高抬贵手一刀杀了痛快。呵呵,高总,我不是在说你。”
高跃听了只会抱着胖肚子笑,“我这几天憋闷得要命,我就想着看见你不知能不能笑出来,看来还是没有找错人。”
许半夏没想到高跃找她是为这个,心里有点不,不过也没出来,只是微笑:“古代有点门庭的人家都养着清客相公,高总不妨也养他几个,等你像曹一样笑的时候他会很见机地问你一声‘大人缘何发笑’,这下你就可以发表长篇高论,想憋闷也憋闷不起来了。”
高跃也没把她这损话放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