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出作为废铁变卖。及至宿舍区内人家闻声穿衣下赶来,里面已经拆得不成样子。
寒风带着雪花,从破碎的窗户卷入,从倒塌的大门卷入,从四面八方卷入,裹挟住刚从热被窝中钻出来的绝望的人们。几束众人集资买下的手电筒昏的光束都是颓丧地朝下照着,糊糊可见满地的机器残余,那些,都是大家曾经用牛油细心保养过的轴承、螺丝、曲轴…。有几片雪花跳着灵的舞蹈闯入光圈,以手电筒为追光,表演着它们轻舞飞扬的绝唱。也有几片雪花飞上众人绝望的眼,化作泪珠,打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誓言。更多的雪花前呼后拥地闯入这块死寂的废墟,掩盖住曾经的劫难,待到明天太升起,这里将是琉璃世界。罪恶,是最容易掩埋的东西。
所有的愤都需要一个发口,一个就近的不危险的发口。只要有一个人提出,走了极端的人们便会附和。于是,大家你一块我五地凑足钱,去找最近的一家公用电话,用曾经敲打金属的铁手敲开沉的店门,用一个免提,向远方传达此地的愤。
此刻,路有冻死骨的时候,朱门依旧酒酸臭。酒足饭饱的到外地订购设备的许半夏与小刀工理所当然地在歌台舞榭接受着设备提供商的热款待,这便是所谓的饭后余兴。客户单位老板也是女人,一个胖胖的看上去象个家庭妇女的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她和许半夏这两个熟知际场本真的女人只是人手一杯茶,熟视无睹地看着手下男人们被珠围翠绕,自己聊些无趣的话题,还真是无趣,陌生人之间本来就哪来那么多话题,要不是有酒垫着,有美女穿着,应酬岂不是天下最无趣的事,大家都无趣,还如何“培养感”?
即使老板不好此,迫于势,也不得不安排。差不多时间的时候,许半夏与客户老板先一步自觉离开,方便男人们随意决定是不是带小姐出台。
许半夏虽然可以面不改地为刚出来的阿安排一只,也可以见怪不怪地在大堂看着小刀工怀里被客户单位业务员一个小姐,小刀工推辞再三最后“勉强”接受,可就是不能想到赵垒遇到类似况会如何,想都不敢去想,因为她看得太多,不信青年男子可以抵御。所以即使给赵垒电话,她都很刻意地选择在晚上八点到九点,以免太晚的时候自寻尴尬。一样是人,她何必自寻烦恼去严格要求赵垒?明知不现实。赵垒已经回,吃饭时候他来过电话,这个时候许半夏想他,可不会给他电话,她想得有点绝望,所以不敢独,在报拿了份《家地理》翻看。不知屠虹到了彩云之南了没有,不知他还会不会从云端降下回到上海。去,是他的选择,回来,则是别人的施舍。虽然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