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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清眯起眼,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两位爱卿说的都有理,朕以为,这威北将军所言无甚关系,南爱卿便谅解一二又何妨?”
前方原本闭目养神的平阳侯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望着乐清。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下却疑惑不止。
这是哪一出?
众大臣也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乐清,仿佛见了鬼的样子。
陛下平日可是最不喜威北将军的!
乐清含笑看回去,他们又都战战兢兢地收回了视线。
她突然吸了吸鼻子,敛起笑意,低下头,半晌不语。
堂下的官员见陛下久久不语,悄悄抬头向台上瞟去,倏然就变了脸色。
只见他们平时桀骜不驯的陛下此时眼尾微红,面上一副伤心之色,“朕昨日做了个梦,梦见了皇考。”
臣子们皆虎躯一震,先帝托梦?!
“梦里皇考将朕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朕愧对众位爱卿。朕醒来以后,冷汗涟涟,直觉这十年属实对不住皇考。朕从六岁便被推上皇位,如今已过十载,从未有过实绩,所有事情皆为太傅和将军亲手操办。朕还对威北将军如此...”
乐清欲言又止,索性将衣袖掩于面前,看上去像是想挡住自己的失态,“朕当真问心有愧!”
堂下大臣如遭雷劈,一朝天子,于朝堂之上因过去的顽劣哭泣不止。
这简直闻所未闻,生平罕见啊!
他们连忙跪下,“陛下保重龙体!”
连平阳侯都顾不上什么布局了,急忙叩拜。这时候要是不跪,那是要被天下文人的唾沫星子喷死的。
乐清缓缓放下袖子,露出自己带着些许泪痕的脸,她佯装伤心理了理微乱的衣摆,垂下视线看着众人。
“这威北将军所言,为了我朝官吏身体素质着想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实话。若是身体不好,如何为大周,为朕做事?南爱卿所言也有理,许多有才的举子因为身体原因被淘汰,着实可惜。但三月会试乃我朝传统,不好轻易更改。”
“不然,就为贡院举子拨些炭火,每次会试那三日,每间院子就多拨三盆炭火好了。”
“威北将军,这样...可好?”
她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堂下的威北将军,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段戎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如今被陛下这样坦诚以待,忙道:“好,好。”
乐清满意地笑了,她往旁边看,发现殿下的大臣神情各异,怔怔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