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改,“这案件上言,四月初七,犯人凌晨于南城六翼巷中奸.淫了一名十六岁的未嫁女子,而后将其抛尸于护城河,逃亡三天后在他父亲旧宅被抓捕。可是...我记得四月初七,京城下了一场大雨,陛下还言这天气难测。”
他抬眸径直看往刘习眼底,“怎么会有人在那日冒着大雨于巷中施恶行?而且...”他低头指着两处地点,“那人的宅子在城西,案发地点却在南城,时间是凌晨,我记得,大周是有宵禁的?”
他语气沉沉,一点一点地将案件不符合事实的地方讲出来,刘习肥胖的脸上露出几丝尴尬和怒意,这新来的侍郎怎么这般不上道?
他挤出笑容,“怕是副手记错了,属下这就令他重写。”说着,他冷冷看向一旁的副手,“若写的还不能让侍郎大人满意,你那双手就别要了。”
他声音带着威胁,听得副手浑身一颤,连声诺诺,“是是...属下这就重写。”
他拿起笔,就要往宣纸上下笔,斜方伸出一只手,取走了他的笔,他抬头一看,是新来的侍郎。
元溪把玩着手里的笔,“他是记录者,又不是说书的,随随便便就能编出一桩案件来吗?”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刘习却听出了挑衅意味,他眼底怒意暗涌,“侍郎大人莫要不识抬举,这可是上面人的吩咐,那些大人,属下可惹不起,您只是陛下的一条狗,殊不知,这大周早就不是陛下一人的天下了,大人可要找好靠山,再来耍威风才...啊!”
他话还没说完,前方突然射来一只暗器,穿过他肥厚的手掌,带过来的猛劲一把将他钉在了柱子上,一股疼痛从手掌传至全身,他嘴上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
副手惊呆了,他定睛一看,将刘习狠狠钉在柱子上的,不正是他刚刚还握在手上的笔吗?
他记得,这支笔用了很久,笔身都已经变脆了,可如今...竟好似一只利箭般,将那么壮硕的男人一把钉在了柱子上不能动弹。
这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吞咽着口水,小心抬头看向射出这一支笔的“罪魁祸首”。
少年黑衣如暗夜,慵懒地靠在背椅上,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看起来细嫩异常的手,却在刚刚狠狠掷出似利箭般的朱笔。
他双唇轻启,“我从来不主动惹麻烦。”
言外之意,有麻烦他也不怕。
副手默默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