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着一双烫得皮开肉绽的手,缩在墙角。
本就丑陋的五官因为疼痛挤得更加猥琐,头皮血淋淋的,沾满鲜血和碎玻璃渣子。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霍北尧则好整以暇地坐在黑色真皮长沙发,俊美的五官像是被画笔勾勒出了轮廓,深邃,精致,雕刻一般。
长腿慵懒地叠着,修长手指捏着雕花透明酒杯,微垂眼眸,喝着闷酒。
高浓度威士忌,像喝白开水似的往嘴里灌。
南婳心里一紧,本能地想上前去阻止,话到嘴边又压下来。
喝吧。
喝死最好。
省得便宜了林胭胭。
盛川放下酒杯,眉梢一扬,看着南婳,“哟,这不是沈小姐吗?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又像上次那样,跟人跑了呢。”
南婳不理他的明嘲暗讽,径直走到霍北尧面前,问:“你认识先生?”
霍北尧抬起略略泛红的眸子,暼她一眼,眼神微醺,英俊的脸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什么先生后生?”
“别装。刚才先生分明叫了你一声霍总,我听得清清楚楚。”
霍北尧举起酒杯。
眯眸看着里面琥珀色的洋酒,眸色沉郁。
两秒钟后。
好看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他微挑眼角,口吻薄凉又不羁:“听到了又怎样?”
南婳挺直脊背,“你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不会多想。你非得狡辩,我反而会怀疑。”
“没事就回家待着去,女人家家的深更半夜别在外面乱窜。”霍北尧语气淡漠地命令道。
白皙指骨捏着酒杯,递到唇边。
刚要往嘴里倒,南婳上前抓住杯子不让他喝,“你告诉我,先生到底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霍北尧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语气里带了丝焦躁,“沈南婳,你烦不烦?”
“你告诉我,我立马就走,否则我会一直在这里缠着你,烦死你。”南婳的犟劲儿上来了。
霍北尧眸色一凛,忽地抬手,往酒杯上一挥。
酒杯摔到地上。
碎成一地。
有一片极细小的碎片,蹦到了南婳的脚面上。
为了配礼服,她今晚穿的是一双踝色低跟鞋,脚面露在外面。
正好被玻璃渣尖利的棱角划破一道细细的口子,渗出极淡的一条血丝。
看到那丝鲜红,霍北尧眼神一硬,顿觉胸口发闷。
他深呼吸一声,“你能不能不要总穿这种鞋?”
南婳也恼了,“你有病吧,是你摔酒杯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