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温贵妃见着柳如烟频频朝外观看,所望之处是银杏树下长身玉立的男子。
她早就对他们之间的不寻常的猫腻了若指掌了——
婉嫔的表妹江映月,也再也没来白祁的身边打转了,这不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傻子都能看出这里头的不对劲来。
温贵妃意有所指道,“瞧你这无心刺绣不说,还朝外望穿秋水的样子,真是碍本宫的眼。”
说着她目光冰冷的看她,“出去外面绣去,本宫乏了。”
闻言,柳如烟如蒙大赦,马上将绣花针搁下,起身就行礼。
“臣妇马上就走。”
就在她即将步出寝宫时,身后传来了温贵妃平静的声音,“确定是他的?”
柳如烟旋身冲她微微含笑,笑得眉眼弯弯。
看着柳如烟娇颜上的那抹笑靥,温贵妃只觉时间恍若昨日——她曾经是不是对着陛下也露出如此笑容过?
那抹笑容于她而言,是刺眼的,是不堪回首的。
她将团扇放于芙颜上,挡住刺眼的光芒,兴许也是为了掩盖住湿润的双眼。
“既然认定了,就死也别撒手。”
柳如烟并没能及时察觉出温贵妃的异常,她的笑声里有着甜蜜有着无尽欢喜。
“臣妇知道,多谢娘娘指点。”
等到柳如烟离开之后,贴身大宫女才步履匆匆而来,面露忧色。
“娘娘,陛下昨儿个夜里又宿在芳华殿了。”
宫女见温贵妃依旧用团扇掩面,不知她此时的心境如何。
然而混迹宫中多年,她大抵能知晓温贵妃此时心中的哀伤。
她接着劝慰她,“娘娘您可别气坏了身子,现下婉嫔虽得宠,可这几年来不都这样。等陛下新鲜劲一过,又会念着娘娘的好了。”
温贵妃这才将团扇从脸上拿了下来,放在一旁。
她从贵妃榻上起身,来到窗前,张望着窗外的一景一物。
倒真有物是人非的心酸感。
她的眼中有着对过去的憧憬,唇边挂着一丝凄婉的笑,“是啊,几年了,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温贵妃开始喃喃自语,“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须臾年间千变万化,唯一不变的是灵儿在他心中占据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分毫。”
曾经她也自以为是的认为她能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后来一次又一次的期许,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她所有的期待和希冀消耗殆尽。
她只能夜夜在寝宫中,细数着时光流转,蹉跎着少女的韶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