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抬头一看,原来是师长王耀武。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啊?”说着,王师长也摇着蒲扇走了进来。蔡仁杰赶紧起立敬礼,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背心、大裤衩,敬礼的动作也就有些犹豫和变形了,那滑稽相把师座惹得哈哈大笑。
“你这汉口人的习惯还是改了不少嘛,晚上没有打赤膊嘛,没有搬个竹床在马路边上睡大觉嘛。”王又一把将蔡拽到藤椅上。“来,坐坐坐,客套个啥!”
王耀武的这一番话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蔡仁杰觉得师座很随意,很亲切,尴尬的心情就自然了许多。
“师座对我们汉口很熟啊?”武汉三镇是全国有名的火炉城,盛夏里酷热难奈,打赤膊的男人、穿裤衩的女人随处可见,一到夜晚家家户户还纷纷在大街小巷摆出竹床阵纳凉。
“哈,熟啊,怎么不熟?鄙人在汉口开有饼干厂呢,振兴饼干厂,知道吗?此乃鄙人所开。”这种半文半白的语言,更像是熟人之间在开玩笑,让王耀武与下属的谈心轻松多了。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翻了翻,望着蔡仁杰说道:“桃园三结义,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哩。咱现在是在一条战壕里打仗,在一个大锅里吃饭,更要精诚团结。你说是不?”
响鼓不用重锤。蔡仁杰马上明白师座的用意,连连点头:“我懂您的意思。本人一定恪尽职守,到位不越位,帮忙不添乱!”
“行啊,爽快!到底是俞军长相中的人才,就是明是非、懂事理。俞军长是鄙人的老上司,他老人家推荐的人才,谁敢忽视?你放心,一有空缺,鄙人首先添补你!”
后来,蔡仁杰庆幸地发现,张灵甫的性格特点、治军特色都和王耀武十分相象。而且两人在国军中也都是难得一见的不贪女色、不喝兵血的铁血军官。因而对张灵甫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不过在当时,尽管有师长的承诺,自己也表了态。但心里终究是有些疙瘩的,表现在脸上便是不冷不热,或者是冷淡多于热情。
听到蔡仁杰的提醒后,张灵甫的头脑也冷静下来许多。这小鬼子的凶恶和现代化的军备,他已在五年前领教过,马虎不得。于是在放下行装、隐蔽好部队后,就拉着蔡仁杰要上前沿、了解情况。
刚出镇子,几架日军轰炸机就擦着树梢飞过来,机关炮打得地上尘土飞扬。两人急忙滚进路边的交通壕,之后,就听见镇子里发出猛烈的爆炸声。
“他娘的,欺负老子没飞机、没有高射炮啊!”张灵甫啐出一口的尘土,拔出手枪,朝着天上,就是几枪。仿佛泄了心头恨之后,他才和蔡仁杰弓着腰,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