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真能耐啊,又给他娘肋巴扇气骨折了。”
“可不是,今儿要是不出这么多事儿,咱都不晓得里面这一出出。平日里只看给招娣她们几个长得挺高挑,又穿得挺厚实的,哪里想到能给逼死,也给老人逼得要断绝关系。有书娘还有脸搁屋嚎呢,这是嫌弃你闺女死得不够快是怎的,哪里像一个亲娘。”
“长得高挑那是随根儿,和吃不吃饱饭没关系。你给咱村小豆包一顿吃八个饽饽,长得也和他爹似的没有三块豆腐高。不给穿厚实点儿,那不给冻死了?冻死还咋卖女儿。”
小豆包的老娘在后面黑着脸,讲究人埋汰她老儿子身高作甚。
一声声指责像在戳许大伯的脊梁骨,他差点没站住打个晃。
许田芯太祖爷爷的堂兄弟家的儿子,这位是庄子里和老老太家关系最近的亲属,也是仅剩下有血缘关系的长辈。
老人家来之前,被儿子千叮咛万嘱咐别瞎掺和。
此时愣是没忍住,在用拐杖指着许大伯呵道:“给我滚来,你今日要是讲不清楚,你到底干了些啥,竟让你娘和你断亲,还让你闺女撞墙,我就替你爹揍死你!”
许家庄里正更是气怒不已。
在这里点名道姓等同于骂人,他直接叫名字道:“许桂堂,你今日要是不把事情掰扯清楚,我跟你一个姓!”
给里正已经气糊涂了,他本来就姓许。
许家庄里正觉得自己好像是倒霉催的,寻思和二道河那面好好处处。他倒是没想为村里人谋福利,惦记二道河开春活多的话,能给他这支子实在亲属家的孩子们找活干。
结果为这点小私心先崴脚,又为接住老老太摔得腚沟疼。
总不能给老老太推出去吧,年纪大了,摔一跤没了咋整。
但其实不用审问的。
这时的许大伯和许有书,还有拍大腿嚎哭的谷素芬,并没有注意到旺娣早就悄悄离开了,又一个女儿背叛了他们。
……
旺娣当着一屋子人面,正跪在许老太面前讲述发生了什么。
她从没有记忆这么好过。
一桩桩,一件件。
妹妹在撞墙前都是怎么说的,奶奶又是因为什么今日归家。
旺娣本来是最胆小、最不敢违背父母的人,比她大姐还不如。
可是旺娣满心想的是:招娣在临撞墙前,还在为她这个二姐争取。
破口大骂是为逼迫爹娘和许有书,别利用她的婚事。
在撞那一下会多疼。
所以她也要勇敢一次,记性不好就慢慢回想,嘴笨记不住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