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不得,只能往下陷去,任那污泥没过自己。
她怔怔看着,不明白为何凌晔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等邹灵雨终于张眼,与他对视后,过了很久很久,凌晔才问了一句:“你就那么讨厌我?”
讨厌到,每次亲近,都像在竭力忍耐那般。
曾在邹灵雨醉酒时问过的问题,凌晔这次趁她清醒,又问了一遭。
邹灵雨愣住。
她没想过凌晔会再问她这个问题。
然而,她这僵住的反应,却让凌晔眸色一顿。
屋子里暗得很,可邹灵雨却觉自己彷佛看到凌晔露出自嘲般的笑。
随着他这一问,邹灵雨也在心中反问自己,她讨厌凌晔吗?
若前些时候问她,她定能给出最干脆的答复。
尤其在凌晔设计自己与大皇子独处时,她基本听了问话的当下就能立即回答,连想都不必想。
可事情已经说开,凌晔那么做虽然不妥,却也是不打草惊蛇又能探到真相的做法。
事关重大,邹灵雨也没法多说什么,何况凌晔的疑心并不无道理。
她左手腕上戴的还是另外买来的白玉镯,光是皇后所要之物真的落在她手中,便已让邹灵雨忧虑烦心不已,打定主意此物绝不能现世,更不能让皇后得知。
虽邹灵雨不知火凰镯作用,但,无论如何,她不想交给与羌族有所勾结的皇后。
谁知道她为了扶自己儿子上位,稳住自己地位,会不会又伙同蛮族来伤害百姓?
有了这层因素在,也难怪此前凌晔总将她当作皇后的人来防范。
但,后来便不同了。
凌晔将事情掰扯清楚,开始认真在当她夫君。
邹灵雨瞥向不远处放置的鱼缸。
小鱼这时大抵都在歇息,缸内并无动静。
那盆鱼也是凌晔顾虑到她弄来的。
还有大姐姐出嫁那日,凌晔特意下山来接她。
明明他自己出行那样不便,却还是大老远来了。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邹灵雨那声讨厌就说不出口。
迟迟未等来邹灵雨答复,凌晔只当她默认。
他松开手,邹灵雨只觉腰上箝制舒开,能往后退去,不用再被限制行动。
还来不及高兴,便见凌晔也往后退了退,两人适才本来近乎无缝的距离,顷刻就被拉开。
凌晔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轻声对邹灵雨说道:“从今往后,我什么都不会再做,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