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正放着一幅墨迹未干的画作,画上的美人站在一株梨花树下浅笑回眸,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倾倒众生的韵味。
只是这清雅美貌的女子,在他看来却是碍眼的厉害,只想直接将画拿过来撕了……
“你这笔法倒是又精进了不少,过几日静和要办书画会,要不你也去试试?”
成琰缓缓抬头,没什么情绪地瞅了他一眼,将笔搁下,唤四喜道:“把画挂起来吧!”
金铭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把一个死人的画像挂哪??真是疯得没救了!
“你怎么又过来了?阿娘给你派了那么多事,不是忙得紧吗?”成琰净了手,坐回到了椅子上,顺手拿了本书册翻看起来。
“都是些无聊的琐事,还不是你连累的我!”金铭锐也大剌剌坐下,袍摆一甩,就翘起了二郎腿,“说真的,今年静和的书画会,你陪我去瞧个热闹吧!我发现了一个极有意思的小娘子。”
成琰有些意外地挑眉,“你对女子不是没兴趣吗?”
“我对女子没兴趣,难道对男子有兴趣?你这话要是让姑母听见了,还不知要生出多少误会!”金铭锐横了成琰一眼,一跃而起,将他手中的书夺过来扔到了桌上,“去吧,我还有惊喜给你!”
“没兴趣!”成琰看上去很疲惫,眼下的乌青还没散去。
“成琰,你不照镜子的吗?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夜里是不是都不睡觉?气色怎么能差成这样!”金铭锐瞧他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就来气,恨不得给他下碗迷药,让他昏睡个三天三夜。
“什么惊喜?”成琰仰头看向逼近自己的金铭锐,眼神依旧十分冷淡。
“去了就知道了!”对上他的眼神,金铭锐的身子不自觉后仰,靠在桌边重新站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故弄玄虚了?”成琰垂眸,浓密的睫羽也遮挡不住眼底的落寞。
“阿琰,就当是给表兄个面子。”金铭锐使出最后一招,“我从起陪过你那么多回,你也陪我一回呗!”
成琰语塞,终究还是拗不过他,答应下来。
金铭锐像只得胜的孔雀,从进殿到现在,终于觉得有几分舒心了。
两人又随意交谈了几句,金铭锐还有公务,没一会儿就起身离去。
待他走后,成琰又让四喜铺纸,提笔重新描摹那个刻在他记忆中的人……
他想她的时候,似乎只有画她的画像,才能聊以慰藉。
…………
在齐国公府住了几日,宋池月也渐渐习惯了这个陌生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