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也是成琰违背金家利益走出的第一步,其中的艰难和心境转变可见一斑。
不过她心里虽如此想,表情却依旧冷淡。
因为成琰这副样子,实在太像个做了一点儿好事就求夸赞的小孩子……
让她有些不自在。
成琰原本还有些期待,但见她面无表情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顿觉好没意思,也歇了逗弄她的心思,沉声道:
“当年因为一桩事,父皇要废了我,是太常寺卿裴显以天象之说谏言‘国本不可动摇’,才将我这太子之位保住。而如今我却要‘忘恩负义’处置了他。你说,我这可是君子之道?”
“君子之道,便是不能叫小人猖獗。裴显投机上位,表面为殿下谏言,实则是为自己谋利。他才德有限,能有如今的地位,说明殿下这些年已经很照顾他了。”宋池月语气平淡,“更何况当年之事,是金相爷辞退相位才化解的。与此等投机之人无关。”
“你倒是对当年之事一清二楚!”成琰唇角微勾,笑容意味深长。
宋池月一愣,发觉自己言多了,又低声找补:“那件事……属下当时虽在边关,却也有所耳闻,这才斗胆妄下断言。”
成琰因为鞭笞皇兄之事险些被废,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虽皇家有意封锁消息,但贵族之中无人不知。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金相以老迈之由辞去相位,才将成琰的太子之位保住。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的。皇帝不会废了成琰,他需要维持当前的平和。而金相也是老谋深算,虽致仕归家,却是以退为进,消除皇帝疑虑同时,为子孙铺路。
金铭锐也是在那之后才更得皇帝喜爱的。
金家处事,向来不会吃亏……
“前年你才多大?倒是年纪小小,就关心天下大事!”成琰轻嗤一声,意味莫名。
宋池月规规矩矩的行礼,镇静自若:“属下是大越子民,想要安身立命,不敢不闻。”
成琰一噎,怎么感觉她今日有点儿凶呢?自己惹到她了?
也是,他故意不给她好脸子,还逼她在自己面前换衣,怎么可能不被记仇……
成琰看着低眉顺眼的宋池月,有些心塞的偷偷叹气,正要放缓语气说点儿好听的哄哄,却见四喜在此时进殿,忙又将话咽了回去。
“殿下,该用午膳了。”
四喜观察着殿中气氛,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行礼请示。
成琰冷着脸摆手:“过会儿再用!”
四喜笑着应是,不知为何拿眼梢偷瞥宋池月,犹豫着,又从身后的小内侍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