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月微愣,她有些惊讶,认识这么久,好似从未见过金铭锐露出这样的笑容。很暖,却透着丝忧伤。
成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呼吸骤然一紧,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攥紧,又松开,手心已满是热汗。
他劝自己要大度,明知拘着阿月也不会让她喜欢自己,不得不放手。
反正阿月要跟他一起去江南,他还有的是机会……
可此时看到阿月跟表兄的来往,心还是会高高悬起。
他们两人说话是那般自然,连看向对方的眼神都……
这一刻,好像他才是个外人。
成琰心烦意乱,一口怒气提起,甚至想立即拉着宋池月离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住冲动。
“殿下,外头出了何事?”金铭锐已经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成琰。
成琰一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父皇昨夜收到急报,水患严峻,送往江南的赈灾银在半路被人截了,情势危急,我要亲自去一趟。”
“你去?!”金铭锐惊愕。下意识抬了抬视线,看向宋池月。
宋池月此时已经默默走到成琰身后,规矩站着。与从前无甚分别。
“是!”成琰眉头微蹙,重重应声。
金铭锐立即否决,表情严肃:“不行,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去!你从未离京,赈灾银丢失不是小事,何况江南道危机四伏,我不能让你涉险。祖父也不会同意的!”
“我已经决定了。我是太子,有些责任是我应该承担的。我不能永远龟缩在你们的羽翼下。”成琰语气有些郑重。
“那也不行。你将来要承担的更多,现在冒险不过是莽夫之举!”
“属下会护卫殿下。”宋池月在此时插话,看向表情严肃的金铭锐。
“你……”金铭锐一时语塞,看着一坐一站,距离很近的两人,已经沉稳下来的心忽然又被刺痛。
他怎么忘了……眼前的两人已是夫妻一体。
“殿下,我能单独和世子说几句话吗?”宋池月垂眸请示。
成琰薄唇紧绷,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默默走远,到了听不到二人说话声的距离,别过身去。
待他离去,金铭锐身子微微后仰,蹙眉盯着宋池月,问:“为什么?”
“殿下被保护得太好了,”宋池月直截了当,“我想让他亲眼看看!”
“你在拿他冒险?!”金铭锐眼神微冷。
“是!”
“阿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金铭锐不明白,她现在不应该一心护着成琰吗,怎么还能让他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