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举着茶杯,向她做了个致敬的姿势,不由暗想:这小子看明白了。
她临时把得意的笑换成谦虚的笑,人不能太骄傲对不对!一边笑一边继续观察杜豪一群人。
只见杜豪正和精瘦家丁窃窃私语,好像在商量着什么阴谋。说话的声音实在很小,婉儿把耳朵竖到最尖,听觉调到极致,只依稀听到了:今晚,李妙然,蒙面几个字。――李妙然?
――就是那日在城外十里亭杜豪主仆商量晚上去侮辱的李家小姐李妙然!
这么说,远大理想终于可以在今晚实现了!婉儿再次激动起来。
――她想起了正义的红衣女侠,她想起了她那夭折的梦想,她还想起那年为了当侠女买的那把镰刀,那可是把好刀。(顺便在这里提一下,那把刀子后来淘汰了作了戴云寨王大娘割猪草的用具,现已生锈!)。
陆汝吟也在认真听着杜豪主仆的悄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年他爹陆启铿送他到少林寺当了五年俗家弟子,功夫总算没有白练。有了纯正的内功,他可以清清楚楚听到杜豪正和家丁商量今夜子时到北门李府采花。
这个淫贼!陆汝吟暗暗想,今晚去现场抓他,抓他到县衙接受法律制裁。
气愤的同时他忽而发现对面的婉儿有点发抖。
这小丫头怎么啦?用得着怕成这样么?陆汝吟用熟知女人心的脑袋仔细分析片刻,得出一个跟上官赫飞差不多的结论,也就是把上官赫飞结论里的男孩子换成女孩子。这结论就是:这丫头虽然野蛮,虽然凶恶,毕竟还小还纯洁,听到这么恶心的事难免气愤难忍,气得发抖。
咳,的确!这种事本来就是儿童和妇女不宜听!这也难怪她,陆汝吟同情地想。
他正在同情纯洁的婉儿的耳朵受到无情的污染时,就见婉儿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忽然一笑,笑得很阴森很诡秘……
很诡秘的笑!这又是什么意思?陆汝吟这一次再也想不出理由,而且不知为什么,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杜豪主仆还在商量,谈得越来越开心,对今晚的采花之旅充满淫亵的憧憬。
婉儿却已经在考虑,今晚穿什么衣服呢?穿白色衣服固然风度翩翩,只是夜里太扎眼,搞不好还被认为我是采花贼;穿黑的倒安全,身边却没有――下山时不知道还有机会实现理想所以忘带了,还得花钱去买一套,咳!买了就穿一次,利用率太低实在不划算!另外,用什么刀子呢?在什么地方实行手术呢?手术时的助手是谁呢?
一个有责任感的医生该想的她都想到了!
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