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地下储藏室改装的酒吧,门口很窄,丁晓进去以后才发现大得出奇,卡座不多,包间占大多数,而且走廊狭窄幽长,七拐八绕,跟迷宫差不多。
丁晓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忐忑又紧张,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夜楚寒。
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窝在沙发的角落里睡着了。
昏黄的灯光下,夜楚寒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眼尾脸颊稍稍染了一点浅红,可能是在做美梦,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
丁晓给老板打了电话,又询问了被打的人伤势如何,让他把人叫过来亲自道歉以后,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交到那人手里,好说歹说,这事总算是了了。
把烂醉如泥的夜楚寒弄出酒吧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来老板答应帮忙,可是才走出去几步,他就说有急事处理走掉了。夜楚寒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压到丁晓的肩膀上,她吃力地扶住他的腰,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好不容易坐上了出租车,夜楚寒根本就坐不直,脑袋不停地往丁晓身上砸。
她被砸得生疼,犹豫片刻之后抱住他的上半身,让他窝在自己怀里。这个姿势大概是很舒服,夜楚寒用头在她胸前拱了拱,睡熟了。
丁晓低头凝视着他,剑眉,高鼻梁,不厚不薄却性感十足的嘴唇,带着青青胡茬的下巴。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他。
这三年在国外,他一定过得很辛苦,脸好像瘦了不少,眼底的乌青,即使是在昏暗的路灯光笼罩之下还是很明显。
到家了,丁晓咬着牙扶住夜楚寒一步步上楼,把他弄进楼上卧室的大床上,给他脱下衣服和鞋子。
她正要起身去弄热水给他洗脸,却不想刚刚起身就被他握住了手。
他的掌心,粗粝,温暖,触感如电流一般传遍她的全身,她挣扎了几下,他反倒握得更紧了。
垂眸看着他熟睡的,完全无害的脸,丁晓只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鬼使神差的,她竟然伸出手指轻轻触上他的眉毛,然后又轻轻划过他的嘴角,最终停在线条完美的下颌上。
从五年前开始,这个男人就像烙在她的骨血之中,深刻,难忘。即使他们有三年没有在一起,天各一方,他仍是经常在她的梦中出现。有时候偶尔听到一首老歌,或者突然在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有时候只是听到张管家无意中提起他的名字,她都会突然想起他。
夜楚寒眉峰微扬,身子也动了动,丁晓吓得往后挪了挪身子,手却不敢用力,还被他紧握着。
是要醒了吗?
丁晓慌了,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