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样体贴温和,她顿觉老怀安慰。
他这样温和注视她,她也觉得心下亲近。
本想趁机说说她日前对高氏兄弟的怀疑和推测,但想了想,没有十足的证据,还是先不要挑起事端为好。
待到辞别出来,踏上天玑峰栈道,她抬头看去,只见天际群星黯淡,残月西落。
那她本以为一点小憩的片刻……竟然是过了大半晚吗?
她掂了掂肩上顺出来的包裹,心情意外有点不足以为人道的欣喜。
已褪去的黑暗中,天际一轮磅礴的红日正从看不见的云层下生起。
山风静谧,薄雾环腰。
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何脑子突然想起一张脸,冒了一句诗。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色令智昏,这该死的美色让我头昏,景宝络觉得,光自我定位是师父已经有点扛不住那张脸了,下回还是把自己当成他姐,他哥……算了,下回还是少看几眼算了。
景宝络怀着微妙的心情下了山,请勿打扰的木牌已经被黑狗拖在地上咬成了两半,见她回来,刚刚蹙眉,黑狗吃吃立刻摇起断尾巴,将两个木牌费力拖在一起邀功。
景宝络进了房,关上门,左右看了看,衣柜桌椅各处都觉得不太安全,她想了一会,拆开床下的木板,将丹药放了进去。
睡了大半晚,并不觉得困,她索性洗漱一番,然后精神十足的前去大殿请安。
韩息夫现在略勤快些,隔两日会来一次接受弟子的问好,偶尔实在没起来,不在的时候便由那便宜大师兄代劳。
她本觉得自己来得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更早的。
韩息夫正在大殿里面训临川,脱漆的椅子扶手都快拍掉了。
“糊涂!愚蠢!荒唐!”
“你若将心思放半分在修行上,也不至于现在连天玑门的百名都排不进去——我不教你?为师不教你你自己不会学吗?”
“成日心思不放在正事上,东游西逛,蠢不可当。”
“四年年一度的云门大会,这一次,你至少要进前一百,然后再来说别的。不要叫我叔叔,叫爹也没用。”
临川不知又低声嗫嚅说了什么。
“佳偶天成也需两~情~相~悦,她不属意你,难道你还想强行逼婚不成?你真是昏了头,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与那未教化的魔人何异?我韩家丢不起这个人。”
景宝络便知道多半是大师兄又去给那位皆梦师妹献殷勤,被那位珏夫人告状了。
她摇摇头,这大师兄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平时看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