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按在剑柄上的手忽然一紧,旋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连王府的后嗣都敢打主意,简直罪该万死!”
“不可轻举妄动,王爷还指着薛维民这条老狗反制耶律武阳。”掌柜将黄纸凑近烛火,看着它火中扭曲变形,突然展眉一笑。“对于薛维民之事,王爷早有安排。
要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说着,他转身拿出一鎏金密匣,缓缓取出其内信纸。“去告诉青雀,从明日起,薛姑娘的安胎药必须由亲卫当着她的面熬煮,所用药材经三重查验。
再让灰鼠混入王府杂役,除了看好膳房和药房,还得盯死白莺莺。一旦发现异常,立即上报。”
“到底是薛维民后代,蛮狗狡诈至极,二掌柜,咱们对薛若微不加以监视吗?”
“白郡主又何尝不是金人?若无她,王爷当年早死在了圣天城。去吧!”
“我这就去办。”
男子领命欲走,老掌柜却突然叫住。“先等等!你把这个交给苍狼。”说着,他摸出一枚刻着墨玉麒麟的玉珏递给了对方。“让他亲自将消息送往北境,务必在七日内赶到燕城。还有梁东,也让人送一份过去。
叮嘱他路上千万小心,蛮狗的暗哨恐怕也在盯着这条线。”
“明白!”郑重接过玉珏,男子转身消失在酒馆之内。
………
此后的几日,王府面上颇为平静下。
薛若薇依旧每日在后院散步,腹中胎儿似乎也愈发活跃,常在其抚触时伴随踢动。
午后,她倚着廊柱看丫鬟们修剪腊梅,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角落处扫叶的家丁身上。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其人单薄的衣摆,那人佝偻着背,扫帚把绑着褪色的红布条,与其他下人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
“新煮的姜汤送一碗过去。”见他如此,薛若微轻声吩咐着身旁的丫鬟。
“姑娘,那人看着可怪晦气的。咱们平日里路过,他身上总有股子霉味,怎的也不知擦洗擦洗。”
听闻此言,薛若薇微微蹙眉。“都是府里的人,快去吧。”
“是!姑娘!“
瞧见丫鬟端着姜汤走来,那人慌忙放下手中扫帚,双手在衣襟上蹭了又蹭,方才小心接过汤碗。
看着他干裂的嘴唇颤巍着凑近碗沿,薛若微缓步上前开口:“怎么称呼?你可曾在家乡种过地?瞧你这握扫帚的姿势,倒不像是握惯了锄头之人。”
家丁手一抖,姜汤洒出几滴在粗糙的手背上。他低头垂目,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很快却又隐藏起来。“回姑娘的话,小的自幼便在外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