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娃娃睡着也不会嫌扎。这样好的料子若是拿出去陪嫁,可不是涨脸吗?
她还不放心,又翻过被面,去瞧那针脚。结果入眼细细密密,手艺简直比她缝的还好。这般的做工,这般的面料,这般的花色,要价着实不算贵啊!寻常一件衣裳也得五六百文呢,这可比衣裳大多了,还是棉布料的……
心中几番摇摆,她终于张口:“那就来一床被罩吧。”
“好嘞!这色可好?不瞧瞧旁的花色?”那伙计笑着问道。
“这个就好!”大娘看重的就是这俏色,哪肯让他换了。
伙计连连称是,取了条新被罩给包了起来,又道:“咱店里还有棉衣,也是新到的货。冬日穿在身上暖和的很,大娘不瞧瞧吗?”
大娘早就瞧见另一边挂着的布袄了,只是今日又买被罩又买被胎,花费已经不少了,哪敢再看旁的?只连连摇头。
那伙计倒也不啰嗦,来买棉被棉衣的还不知多少,根本不愁卖的,自然无需他多嘴。
这边生意红火,后院毛料也早就有人来看了。
一个留着山羊须的管事捻起了手里的毛料,不住颔首:“这绦编的不差啊,未曾想秦凤路也有这等好货,就是价钱贵了些。”
真茸织出的羊毛带子,两丈余,三四寸宽的,就要十贯余,以凤翔府出产的最佳。富贵人家都喜欢买来围在腰上,冬日最是保暖。而这毛料比绦要宽上一截,足有三尺了,倒是不好做腰围,价钱还贵了一倍不止,着实让人纠结。
掌柜笑道:“钱管事误会了,此物可不是绦,而是毛料。买回家可以裁衣,冬日穿在身上又轻又暖,最是和益。”
对方一怔:“这不是编出来的吗?要是裁衣不松脱了?”
“这料子紧凑,裁了只会有些毛边,寻个手脚麻利的锁边即可,不妨事的。再说料子染了色,还编了方胜花纹,若是裁衣,必然富丽。今年小店也不过存了百来匹细料,若是迟了恐怕就只剩粗料了。”掌柜解释道。
钱管事看了看手上这一匹紫色毛料,还有一旁的靛青、橙色料子,心中不由大动。这买回去,老爷娘子们必然喜欢,橙色的还能给小娘子制袄,倒是不比丝绵的差多少。
至于那些粗料,他似乎也能买点。家人穿不起裘皮,穿个毛料应当也是保暖的。市井一身毛衣袜就要五贯了,这一匹粗毛料才十贯出头,也能做几身衣裳呢。
只是稍稍一考虑,钱管事就笑了起来:“那就先来三匹细料,一匹粗料吧。”
掌柜连连颔首,笑着命人取来,也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