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朔色吾把什’奴部使节斩首送来以示恭顺的。”
“主动?”杨涟不禁说道。
“是的。”袁可立点头道,“我看过礼部留存的记录。这个事情确实是脑毛大主动提出的。记录上说,皇上对插汉部白白领赏但不发兵助剿的行为十分不满,于是便威胁说要将原定的抚赏减半。脑毛大深恐天威,于是主动提出,愿意斩杀那个寄留在插汉部的奴部使节以表诚意。”
“之后,皇上才面谕脑毛大,要插汉部在四月之前,派人把那个叫‘朔色吾把什’的奴部使节交给广宁。不然就仍将抚赏的金额减为之前的一半,也就是每年二万两。与此同时,皇上还许了插汉部一点儿好处。”
“什么好处?”杨涟立刻追问。
“首功赏,”袁可立说道,“皇上许诺脑毛大,如果虎墩兔憨对奴部发起进攻,不但恢复抚赏如旧,还可以以朝廷现行的功赏制度沽买他们获得的奴贼首级。也就是一颗五十两。如此恩威并举,这虎墩兔憨就算是想首鼠两端也没有余地了。”
“所以我以为,”袁可立总结道:“皇上的心思并不在那个脑袋的真假,而是在于迫使虎墩兔憨别无他途可走,只得与奴贼为敌。而广宁这边谋划也正好暗合了皇上的伟略。只要虎墩兔憨那边真的带着奴贼的脑袋来广宁换取银两,那么奴部使节的真假也就不重要了。”
“就像刚才陆上差说的那样,只要插汉部与我大明支持下的南关后裔结了婚姻,再打出协助光复南关的旗号,就意味着插汉部正式与奴贼决裂了。如此想来,我甚至觉得虎墩兔憨应该会非常乐意与王游击缔结姻亲关系。这种时候,我们又何必钻牛角尖非要验证那个人头的真假呢?”袁可立目不转睛地看着陆文昭。
“袁兵宪想得确实周到,”陆文昭虽然点了点头,但神情仍旧淡然。“但我明说,我会把今天听到的事情都报给皇上知道。”
“万事不能瞒皇上,这自是应当。”袁可立点点头。“但再怎么快马加鞭,三天之内,消息也不可能走个来回。我的意思是,在启奏圣上的同时,可以先权变做着。只要插汉那边拿来人头和信物,广宁这边就先把银子给他们。”
陆文昭没有说话,袁可立便转头看向杨涟。“文孺,这个月的抚赏银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杨涟心下一愧,立刻接言道:“义州卫衙门的银库内长期备着二万两银子。当中既有发给义州卫驻军的饷银,又有预备的抚赏。”
“万有孚有往广宁道各处的银库里伸手吗?”陆文昭又插话问。
“这种明摆着的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