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敬付的事,阮凤山一时有些摇摆,而且就算要杀他,也不是现在,这栾敬付和魏雨田的关系甚好,他还需顾虑魏雨田的态度。
擅杀帮众的事一旦捅出去,就算他是舵主,渊阳堂口那边,也要问责他的。
就算要杀栾敬付,也得做个局才行。
阮凤山将此事思虑完毕,才忽然目色一闪,叫道:“郑伟!”
一个叫李忠的小厮,从门外走了进来,道:“老爷,郑伟他出去了。”
阮凤山这才想起来,他让郑伟去棺材铺了,他看着李忠,道:“你去后院账房,着人将王德安、朱士成押过来见我。”
“是。”
阮凤山拿起几案上的那盏剩下半盏的参茶,一股脑灌进了喉咙里。
这到了年底,本该是清闲的时候,但无论是秽血教那边,还是镖局这边,都一堆烂事,阮凤山饶是心思深沉,意志如铁,也常常在心头升起疲倦之感。
李忠在前面领着,两个护卫押着王德安、朱士成,到了后堂门口。
阮凤山站在那里,将手一摆,李忠便将两个护卫拦在了门口,只让王德安和朱士成独自进去。
王德安,朱士成仓皇走入,一见阮凤山,立即跪倒了下去。
“王德安!”阮凤山的音声沉郁。
“小的在。”王德安的声音有些发颤,徐寿贤的死讯对他的内心冲击颇大。
“你过手的账目浮差,贪了几成?”阮凤山站在几案前,负手而立,面如冷霜。
王德安以头抢地,叫道:“小的贪了三成!”
阮凤山脸色一缓,目光挪在朱士成身上,问道:“你呢?”
朱士成迟疑了下,道:“小的也是三成。”
朱士成说着,眼角的余光扫了身侧的王德安一眼,他内心在责怪王德安太过老实,掌柜的一问,就如实说了。少说点,说不定活命的机会,还能大些。直接告诉掌柜的自己贪了三成,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滚吧!”阮凤山摆了下手,道:“把他们押回去!”
守在门口得了两位护卫随即进入,押着王德安、朱士成退出了门外。
阮凤山看了账册,早已经知道,他们的分成。
王德安、朱士成,过手的浮差,自己截留三成,其余七成则是徐寿贤和栾敬付平分。
方才,只要他俩敢少说一厘,阮凤山立即就杖毙了他们!
王德安、朱士成被押出了门口,走了一段后,朱士成忽然小声嘟囔道:“你咋恁老实呢?你不会少说点吗?徐总账都死了,谁知道我们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