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士成是觉得少说点,能少担点罪,说不定能免一死。
王德安瞥了朱士成一眼,悄声道:“你知道吗?徐总账刚死,他家的管家就给掌柜的送去了一封信。”
“一封信?什么信?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门路。但是我告诉你,你方才只要少说一点,你就已经死在里面了。老朱,你欠我一条命。”
“你……”
朱士成还想说什么,他身后的护卫忽然一把将他推得一个趔趄,嚷道:“你俩搁那嘀咕什么呢?走个路都不老实。”
朱士成、王德安见护卫催促,都闭了嘴。
傍晚时分,郑伟带着四个彪形大汉,扛着一口大棺,停在了后院账房的门口。
阮凤山亲自来看徐寿贤的入殓。
他走入后院账房,看着栾豹,问道:“徐寿贤的尸身,停在何处?”
“禀掌柜的,停在东甲房内!”栾豹答道,虽然他强作镇定,目色仍有几分闪烁。
阮凤山走进了东甲房,徐寿贤的尸身就放在门口的几案上,盖了白布。
阮凤山掀开白布,便看到徐寿贤惊恐圆睁的双目,乌紫的脖子和他最后凝固在脸上的痛苦表情。
阮凤山伸手揉了揉徐寿贤的两个外眼角处,然后缓缓地抹下了他的眼皮。
阮凤山目光扫过徐寿贤的脖子上那乌青的勒痕,那勒痕深陷入脖颈的肉里,蔓延向脖子后面。
阮凤山的目色一跳,他将徐寿贤的身体微微一翻,看向徐寿贤的脖子后面,只见那深深的勒痕在后脖子处仍还有一小段。
一个人如果是上吊死的,勒痕只会在脖子前面。
从这深陷入肉里的勒痕看,徐寿贤显然不是自己上吊死的!
他是被人勒死的!
“是栾豹!”阮凤山目色冷冽。“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阮凤山看着眼前,徐寿贤的尸体,前后的线索串成一条,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栾家父子不能再留了!断臂总好过反噬!”
徐寿贤的尸体,入殓后,四个彪形大汉抬起棺椁,阮凤山亲自送徐寿贤的尸身到了徐府。
徐府早已经搭好了灵堂,白布四挂!
棺椁一入,老管家叶天拉着两个孩子,身后还跪着徐寿贤的几房小妾,顿时哭声一片!
阮凤山在灵前,上了炷香,才心如沉石般返回了镖局后院,他近乎半夜未眠,思量着善后之事。
翌日晨。
天刚蒙蒙亮,源顺镖局后院的聚义厅内,就已经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