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穹庐间,绝大部分鲜卑战士立刻拎着好不容易抢来的战利品抱头鼠窜。
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没能来得及抢到坐骑逃亡,就被冲杀而死或者生擒,只有一些好手和看马的哨兵,见势头不好,便头也不回地抛下氏族同胞,一溜烟地跑远了。
康朱皮踱马进入穹庐,没有亲自冲阵,他觉得应该慢慢锻炼部下独自指挥的能力。阿爪的突袭效果很好,己方伤亡可以忽略不计,这个中等氏族便崩溃了。
一些强壮的鲜卑战士都来不及披甲便被擒被杀,只有那个鲜卑酋长并他四个血亲或义兄弟拼死反抗,结果当场就被射倒二个,生擒三人。
“把索虏都捆起来,俘虏无论夷夏都放了,对了,告诉他们我的身份。阿矛,派斥候,快些!”
康朱皮抓紧时间派出斥候,打扫战场,喝令把人分作被鲜卑人掳来和鲜卑人两堆,前者安抚而后者看管;收集全部大牲畜,鲜卑人的战利品原封不动装在大车上,用鲜卑人自己的马拖去预定地点,不必爱惜畜力。康朱皮预计一切顺利,就能得到不少鲜卑人马匹,所以现在哪怕累死一些,也不打紧。
穹庐里此刻哭声不绝,大部分哭声源于那些从沦为鲜卑人奴隶命运中得救的人。他们失去了家园,亲人或被杀或被离散,一路上又被鲜卑索虏无情地虐待,仅随便给些吃喝以维持不死,肆意地咒骂、殴打、鞭笞、凌辱,像牲畜一样白天被驱赶,晚上又被关押,精神本已低落到谷底,大部分人都已经麻木了,突然今天来了一群兵,不仅杀散了鲜卑人,解开了他们的绳索,还有好心的兵士一边念叨着听不懂的怪话,一边掏出干粮分给他们充饥,感觉有如被神仙和祖宗庇佑,得出生天,又想起生死未卜的亲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部大,部大!”大略点完所救下的汉胡黔首,康武便提着刀跑来找康朱皮:“我看过了,被索虏抢来的都是青壮年少男子和妇人,半个老人和幼童也无!问他们老弱去哪了也不讲,呸!”
听着连绵不止的哭声,康武连唾了几口,恶狠狠地盯着被绳子同样栓成一串,灰头土脸,有如他们先前从各地掳来的人一般目光呆滞,茫然地等待自己命运的鲜卑俘虏们:“不如都杀了,活着浪费粮食,让我来吧!”
正在思考下一步向哪进攻的康朱皮想也没想,便习惯性的准备抬手下令,复读他一贯的“不杀俘虏”。见状,文煜便赶紧凑了过来,“教训”康武:
“你又要让康帅为难,哪能随便杀俘虏,要公审,公审你晓得不!那些牧人,得细细筛选,分出高低贵贱,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