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想用什么,都随心而致,无灾无难,无病无疾,比羯胡所信奉的野生祆教描绘的彼岸世界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而且往生净土条件极其简单,只需跟着夔安一样每天疯狂复读佛号,就能成功,不用缴纳祭品,不用恪守繁杂隐晦的仪轨,更不用按米薇大巫强调的那样“虔诚”,比如一天敬拜五一次太阳和圣火。
“如果这次不测,胡天啊,但愿你的国与浮屠的土一样美好。”康勒亦在心中祈祷,因为他对这次战役,并不是很有信心。
前线传来的流言极其不利,据退下来的匈奴兵说,拓跋氏骑兵十分悍勇,即便在陡峭的山坡上骑马,那也是如履平地,纵横驰骋,左右开弓,箭无虚发。很多匈奴人已经习惯了农耕的生活,骑射技艺早已荒废,只能选择步战,便被鲜卑骑兵压制的很惨。
“我跟你们讲,那些索头骑兵,厉害的很!悬崖上都能骑马,比山羊都灵活,比风都快,射出的箭比暴雨都密,而且太准了,说射左眼,就不射右眼,再精锐的匈奴兵都不是对手!”
杂胡有不少不懂纪律的人正大肆议论流言,军心不稳到刘渊不得不派亲信入各阵弹压,杀了好些人示众。
康勒跟康朱皮学习了许久,言传身教,对于纪律的重要性有深刻的体会,他约束士卒,保持明面上的稳定。同时帮着建威将军搞宣传,说什么在建威将军还有诸位内附的匈奴都督的号召下,五日之内便汇集了五部匈奴的一万余步骑,另有赤沙、大水、塞尼、黑难诸部,乃至白部鲜卑、铁弗匈奴等并州内附胡虏羌狄都已调兵遣将来此处迎敌,兵戎之盛,十年以来未见也。
鼓声响,大旗动,匈奴军纷纷从休息中恢复阵型,按照事先的布局,匈奴都督大豆得一育鞠负责前锋,左右翼的阵表都是以内附的杂胡虏夷为主,五部匈奴的精骑一万人和新兴太守郭颐带的并州边军集中于后阵,准备等待鲜卑人锐气耗尽,再趁势反击。
康勒的位置在右翼,后方、左右都是一样徒步作战的杂胡。并州山胡常年种地打猎,骑马的技艺逐渐下降,虽然还有擅长骑射的猛士,刘渊也勒令他们一概下马,靠长矛与弓箭来御敌,以免过多未经配合的骑兵弱马搅在一处,反添混乱。而康勒作为刘渊的部曲精锐,便安排在最前面维持军心,也就意味着,他们得直面前方如黑色乌云一般厚重的鲜卑左翼大阵。
十余根纛旗飘扬,每一面都象征一个大鲜卑氏族和成百上千的游牧战士,悠扬的号角声吹响,鲜卑骑兵前进,雷鸣般的蹄声与吼叫声冲上云霄,烟尘被北风卷成土黄色的高山,大地开始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