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三翼鲜卑人都压向自己的对手,欲将他们一气碾碎。
视线里全是蜂拥而来的鲜卑人,即便打了不少仗,但第一次参与这种万人大战的康勒已是口干舌燥,胸口咚咚的作响,好似有一柄鼓槌在他的心脏上乱敲。他试图吞咽几下口水,却什么都没有,余光扫到有人握枪的手都在颤抖,恐怕下一秒便会扔掉武器逃跑。
“稳住!”
咬了下舌尖,从肚腹里再挤出一些胡麻味,康勒把长矛的铁尾朝下,插在手边的泥土里,取下弓箭,大喊:“稳住,第一排弓箭平射,后面曲射,长矛放手边,近了就结阵!”
匈奴人临时花了一个时辰,在步兵队的前方修了许多拒马、鹿角,再加上长矛,应该能抵挡一阵突击。
逃跑肯定没戏,康勒心知肚明,一旦逃跑,不说被后面督战的匈奴人杀掉,把后背亮给鲜卑人的下场恐怕会更惨。
“我等是胡天神的猎犬!”
羯兵纷纷大吼,互相激励壮胆,也有人在赞颂其他战神之名。鲜卑人的左右翼如同雄鹰张开翅膀,每一支氏族都是一支飞羽,尽可能地向远端延伸,以包抄匈奴人的侧翼。
负责掩护匈奴人侧翼的杂胡骑兵立刻涌上去缠斗,双方在远距离上打马盘桓放箭,厮杀得十分激烈。
大队骑兵怪叫着迫近康勒的阵线,战马与骑手越来越大,目力精准的康勒都能望见他们的辫子在上下起伏,每个人手中都攥着骑弓,好些人还捏着三四根羽箭,全靠双腿在控马。
“放!”
离着敌骑还有三四十步的距离,康勒手起弦扣,射倒了一个迫近的鲜卑骑,同时步阵霹雳弦响,骤雨般的箭矢泼洒而出,射倒了好些鲜卑骑兵,无甲或披着件厚皮袍的鲜卑人挡不住箭矢的威力,坠马的惨叫声连连。
但剩下的鲜卑人迅速靠近,膝盖扭转,给坐骑的肩胛骨施加压力,接受主人指令的马儿纷纷侧转,在阵前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鲜卑人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关口,侧身对准更密集的步阵,快速释放羽箭。
一箭,两箭,三箭,连珠般的箭矢回敬给匈奴胡
兵们,他们在同样的惨叫声中纷纷仆倒,伤兵在地上垂死哀嚎,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放完箭的鲜卑人迅速俯低身形,驾着快马离开匈奴步阵的正前方。鲜卑战鹰此刻从天上俯瞰主人,便望见一个又一个骑兵组成的圆环,在匈奴杂胡的步阵前顺时针滚动,利用战马的高速在危险区转瞬即过,同时又能有效杀伤披甲不够的杂胡们。
“稳住,我等是胡天神的猎犬!我等看见他的英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