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交谈到深夜,方才散去了。
乔家,乔魁倒是简单直接的多,直接冲乔衡道:“你小子最近老实待着,不许跟赵蛮结交,再往外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虽然简单,其效果倒是一样,刘衍、乔衡没有再返回柳树屯,第二日就带了剩下的几个学子回书院去了,直臊的几个人家长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就算是怀疑赵蛮,也不该怀疑书院的老师,学子都是受书院庇护的,就连张俭都能够在张家犯了事之后被保出来。
房陵人心浮动,暂且不一一详叙,却说赵蛮的处境,还真被刘亭洲一语言中了。
又四日,朝堂上陆续接到了各地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报,血月出现,朝堂上的确有短暂的慌乱。
皇帝两天前才接受了吐蕃赞普唃厮啰的投降书,秦州大胜,西夏惨败,并短期内无法恢复元气,眼见一场战争就这么突然化于无形,还得了吐蕃这个助力,帮着镇守西北,皇帝喜不自禁,满朝也是歌功颂德,皆言大宋正是四海升平、繁荣昌盛,连旱灾带的不愉快都消散了不少。
可突然一个血月的大凶之兆砸下来,落在皇帝头顶上,这就是说他为君不仁,惹得天怒人怨,这巨大的落差,让皇帝被砸的头昏眼花,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
急于证明自己是仁君的皇帝,当即就想到了一个可以背黑锅的替死鬼,都是那个灾星啊,他都被流放了,还能克他、克大宋国运。
皇帝目光阴沉,司天监跟皇帝心有灵犀,证明血月出现的地方,正好就是旱灾之境,而且特别点明房陵也在这血月出现的地方。
皇帝沉着脸不说话。
太子和诚王对视一眼,彼此难得的心照不宣,在这件事上,两人一眼就达成了协议,先除了赵蛮再说。
诚王更是摩拳擦掌,他已经有了铁证,这次不仅能够除了赵蛮,再加上上次父皇寿辰时已经让父皇对太子起疑,说不定可以一箭双雕?
太子意味深长的笑了,他就等着诚王先蹦跶,必定叫他跳起来,倒下去。
汴京亦是满城喧嚣,没人注意一个清瘦少年风尘仆仆的进了城。
不眠不休的赶路,杨灏面上满是疲态,双眼布满血丝,却比上一次从汴京赶到房陵城精神好的多。
进城之后,他找了间客栈,却没有立即去休息、缓解这一路的奔波,而是强撑着先去查探消息。
一路从秦州到汴京,血月之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赵蛮说他进了城就知道如何做,可这最大的事情就是血月这事,叫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从何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