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仅剩的战斗兄弟,并在那些满脸惊慌的高阶骑手中寻觅着下一个猎物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抓住了他:先是一阵令人不快的沉默,愤怒的思想被控制在了禁锢的肉体之中,随后,便是那似曾相识的金色光芒。
他有太多的理由,讨厌这些弥漫着铜臭味的尖叫漩涡了。
不管这个声音到底是谁:如果他真的能够将他的兄弟姐妹们带离怒凯里亚的话,安格隆不介意听听他的声音。
而在之后的五秒里,安格朗又杀死四十五个人,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愚蠢到敢于站在他的进攻范围里,向他发起挑战的高阶骑手,他在由盾墙和银藤组成的防线里左冲右突,宛如远古故事里的魔神,走到哪里都是一路的鲜血淋漓,他将整个战场搅动成了疯狂的血狱,而血狱又反过来化作无形的江河,将战场上所有的一切,都灌进了安格隆的耳朵里。
“……嘁……”
那些充斥着愚蠢的杀戮狂热的欢呼声,一度成为了他的动力,成为了他给自己准备的人生目标,它们会融入到风沙中,形成一种别样的狂笑,而正是在这种狂笑声的见证下,安格隆主动或者被动的杀死了他面前的一切。
而事实证明了,这种武断的思想的确能很好地打发时间:当安格隆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爬上山脉的日光正无情地刺痛他的眼睛,在他的身后,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在活动着身子,挑选着武器,彼此进行着最后一场战争之前的鼓励。
于是,角斗场被建立了起来。
到最后,是他的至亲。
他们都死了。
但他最终却没能将这把斧头扔出去。
人类之主走到了他的这位子嗣面前,冷漠的俯视着,他开口,呼唤着山之子的名字,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他的使命与责任:安格隆乃是基因原体,他应当与帝皇一同离开,去遥远的星辰中,为了整个人类的命运而奋战。
他记得那层光芒,那是名为帝皇的人所操控的力量,那个在几天之前向他发出建议的虚伪家伙:他在力量如今困住了安格隆。
迎接他的,只是安格隆吐着鲜血的大笑:就像几天前一样。安格隆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条件,他要求与他的兄弟姐妹们站在一起,如果让他离开,那就从地表上带着他剩下的那些兄弟们一起走,否则,就让他与他的兄弟们共同死去。
但奥托马莫斯依旧是死了。
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大约三天之前,就在他再一次地屠杀了一整队高阶骑手的亲卫军,并将他们引以为傲的银藤扒了下来,准备送给约楚卡作为礼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