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电话,却被槐老头一声冷喝打断。
“用桌上的有线电话。”
槐老头的手指重重叩击着桌面,檀木纹路都似乎被敲得凹陷下去。
张震的手悬在半空僵了一瞬,随即收回,掌心在裤腿上蹭了蹭冷汗,才拿起那部老式转盘电话。
拨号时,金属转盘转动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感觉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管家,麻烦叫了然师傅听电话。”
“张震,出什么事了?”
了然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沉稳,却让张震眼眶发热。
他强迫自己用最简洁的语言交代完情况,末了还不忘叮嘱:“您和邹大夫就在王府等着,车马上到。”
挂电话时,听筒与座机碰撞发出的脆响,惊得赵鲁生手中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长长的墨痕。
张震将电话轻轻放回原位,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抬眼扫过屋内众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知道姜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绍志猛地抬头,喉结动了动,求助般地看向槐老头。
老槐摩挲着烟斗,皱纹里藏满阴霾:“目前断定为意外,还在调查之中。”
他顿了顿,烟斗尖在空气中虚点,“当时......”
随着讲述,张震仿佛亲眼看见那辆轿车在公路上失控翻滚,油箱爆炸的火光染红半边天。
张震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成拳头,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形的血痕。
所谓“意外”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托辞。
能对姜老下手的人,手段必定狠辣。
他脑海中闪过昨夜遭遇的伏击,后背瞬间渗出冷汗——连他都敢动,这群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点击打玻璃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鼓点。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铅块压住,众人紧绷的脊背在昏黄灯光下投出扭曲的影子。
老式木座钟的黄铜摆锤机械地摇晃,每一声“滴答”都像是在切割凝滞的寂静。
姜绍志无意识地转动着钢笔,笔尖在纸面划出断断续续的弧线。
赵鲁生频繁扯动领口的领带,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干涩。
张震盯着窗外越下越密的雨帘,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血痕般的纹路,心头的不安如同藤蔓疯长。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突然刺破死寂。
槐老头手中的翡翠烟斗“当啷”撞在茶案上,浑浊的眼珠迸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