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总不会见天打你。他是知府,四品大官,才二十多岁,往后三四十,保不准就能进内阁,你一辈子哪里找这样的机会?”
鸳娘细思,倒不错这个理,故而重整旗鼓再度登门。
眼下听见云禾如此说,还要把她娘劝她的话拿来劝劝云禾,“嫂嫂,不是我说,男人家在外头操劳,官场上的事情又芜杂,稍不留心就是丢性命的事情。表哥偶然发个脾气,做妻妾的,还该多包含才是,怎好抱怨的?”
险些将云禾气的三尸暴跳,五脏横飞。怔在坐上半天讲不出话,气鼓鼓地踅回房内。
方文濡正在书案看书,穿上了灰蓝圆领袍,风光霁月。抬首一望,顿时笑了,“怎么,一个十七岁的丫头,能将我们老道的花魁娘子气成这样?你从前的那些手段都忘了?”
“你这个表妹,简直油盐不进!”云禾将扇往帐中一扔,叉着腰立来他面前,“她爱你爱得要死呢,你就是一天打她八顿,她也甘愿受着。就没见过这么有‘妇德’的女人!我是该夸她呢、还是该骂她呢?”
他搁下书,笑得前仰后合,“你也遇见对手了,哈哈哈哈哈……”
“你再笑!”云禾揪着他的腮,将他一张隽朗的脸扯得变形,“不许笑了,再笑把你嘴缝上!”
方文濡气喘吁吁地拽她的腕子,将她掣到膝上坐着,“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
匀罢气,将她颠一颠,“我给你出个主意,这关口嘛还在娘身上。我是不中用了,娘真要应了这门婚事,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法子不是?忤逆长辈,不敬不孝,可是要被革职的。要我说,咱们讲什么都不顶用,让娘想法子不就得了?”
“你说得倒轻巧哩,你娘,恨不得明日就将她迎进门来气死我才好!”
“那你想想娘为什么跟你置气?还不是你见天顶撞她。你也是女人,她也是女人,怎么就合不到一处去呢?反倒叫我一个男人在中间两头不是人,我说话你们还不听。我说个道理给你,按娘的想法,你出身不好,她认了吧?你不能生孩子,她也认了吧?怎么她有些毛病,你就不能认呢?”
云禾支支吾吾半晌,别扭着剔他一眼,“你是要叫我去服个软?”
“服吧,又不少块肉。谁还能有我了解我娘?她老人家就是嘴硬心软,你也是嘴硬心软,何必你两个斗得鱼死网破的,叫别人占了便宜去?”
云禾那一双眼睛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骨碌着,那颗朱砂痣却被窗外的阳